过了大概半个小时,医生从房内走出来,稍稍压下心中想要窥探的欲望,努力维持镇定地开口道,“药放在了床头,每隔四个小时抹一次。”

    徐斐晚凝神静静地听着,偶尔点点头。

    医生擦了擦额角的汗,顿了半晌,“时间间隔很重要,不然又要感染发炎。”

    徐斐晚依旧目光深沉,点头表示他明白。

    她看着这个和自己儿子差不多大的男人,犹豫了半天还是把想说的说了出来,“你们年轻人,好歹也要知道节制,这受伤感染可不是好玩的。”

    “嗯。”一个简短的回答,足以堵住她接下来的话。

    医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界了,便赶紧将头点回去,提着药箱匆匆下楼,被别墅内的随从迎了出去。

    徐斐晚沉下眸子,额前碎发搭落下来,走到夏桑榆的床边坐着,伸手去抚摸她的脸。

    热度退去了一些,她终于不再梦魇,睡得很安祥,鼻尖涔出一丝薄汗。

    徐斐晚拿起一旁的毛巾,替她擦拭,眸光深沉,目光贪婪地在她脸上逡巡。

    夏桑榆的睫毛又长又翘,皮肤白皙得以至于,下午弄出的红痕到现在都没消散。

    他给她喂了点水,樱唇沾染了水珠,像刚绽放开的娇艳花瓣,看得他喉结不由得上下滚动着。

    倾身躺在一侧,徐斐晚把玩着她随意铺散着的长发,乌黑柔亮的发丝在他纤长的手指上缠绕一圈又一圈,然后松手让它散开。

    如此反复,乐此不疲。

    抓起没有输液的那只手,柔嫩贴上他的唇,徐斐晚动情地亲吻着柔荑,看向她的眼神带着病态的迷恋。

    这栋别墅位于富人区的最中央,没有电话没有网络,他切断了她和外界通讯的所有设备。

    终于,他终于找到她了,既然如此,那他再也不会让她从自己眼皮底下逃走。

    如墨的眸子蓄着波涛,徐斐晚起身拉开自己身侧的床头柜,从里头掏出一把用金子打造的长锁链,是他一早就准备好的。

    金锁链晃动,发出金属撞击的声响,他走到床尾处,掀开绒被的一角,便看到白皙无暇的一双玉足。

    徐斐晚轻轻抬起她的脚踝,手指在柔软处揉捏着,对着脚背低头轻了下去。

    随即,金色的镣铐铐上了她的腿,长长的链条被他拉平整,绕着床脚缠了个特殊的结,轻易是解不开的。

    做完这一切后,徐斐晚眼底浮上一抹心满意足,去浴室冲了个澡,出来时浴巾搭在腰上,就这样躺在她的身边,紧紧抱着她,闭眼睡去。

    ————

    夏桑榆睁开眼的时候,眼皮还是很沉重,浑身像被里里外外捶打过一样,酸痛无力。

    她环顾四周,发现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环境,巨大的落地窗,将外头的日光尽数折射进房间,身下的床铺很软绵,右手还在输着液。

    夏桑榆费力从床上爬起来,靠着床头坐着,身下火辣辣的疼,她的大脑处于混乱的状态,意识清醒后,所有的不堪画面全都汹涌而来。

    徐,斐,晚。

    从心底喊出这个名字的时候,心脏像被人用刀刺了几下,又麻又疼。

    没想到再次见面,所有的一切,都被颠覆。

    脚在挪动的时候,发现被什么给缠住了,她掀开绒被蓦地看到,自己脚脖子处,套上了一条金黄色的锁链。

    她只要一动,就会发出叮咚的金属撞击声。

    一瞬间,惊慌、恐惧、无措,这所有的情绪铺天盖地而来,让她呼吸凝滞,呆愣地坐在床上,不知道该怎么办了。

    夏桑榆四处摸索,并没有找到自己的手机,她再次观察这间房间,除了简约的家具摆设之外,也再没有任何东西。

    当即,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她的脑海里,那就是,她被囚禁了……

    是谁?徐斐晚吗?

    夏桑榆不想继续往下想,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点滴瓶,输液快要见底,等会儿应该有人来换瓶子。

    果然,约莫二十分钟之后,有人推开了房门,端着餐盘脚步轻柔地走进来,是个二十来岁的女佣。

    她将餐点放在夏桑榆面前,眼睛低垂,不乱瞄乱看,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后就利落地转身准备出去。

    “等等!”夏桑榆赶紧喊住她,“这是怎么回事,能不能!放开我!”

    她脚一动,锁链就一阵响,而那女佣茫然地转头看着她,满脸的无措。

    “求你!求你帮我解开好不好?”夏桑榆移开餐盘,艰难地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起身下床,拔掉手背的针管,往门口的方向走去。

    然而脚上的锁链只够她走到房门口,却出不了这个房门。

    女佣一言不发地看着她,半晌后快速垂下头,赶紧离开。

    夏桑榆失望地扶在门框上,转头看着那条闪着金光的链条,眼睛兀地被刺痛了几分。

    徐斐晚!徐斐晚!你到底想要做什么,把她困在这里,究竟要怎么样?

    可她实在太累了,刚走几步就感觉浑身要散架一样,昨天下午的疯狂,一幕幕地冲击着她的脑袋,刺激折磨着她的神经。

    夏桑榆努力让自己振作起来,肚子也正好饿了,她回到床边,琥珀色的眸子盯着床上的餐盘,纠结挣扎半天,终于端起碗筷,小口小口地吃着。

    不管怎样,得吃饱饭,才有力气做其他的……

    她不是那种经历了一点儿挫折就站不起来的人,毕竟人生前二十几年,挫折已经够多的了,她很快就能让自己……适应。

    只是一想到徐斐晚,想到他那双通红的眼睛,声嘶力竭地控诉自己,夏桑榆就喉咙发涩,刚咽下去的饭哽在喉管,吞咽不得,令她难过到窒息。

    可即便如此,她还是用力地将之吞下去,直到一碗饭见底。

    餐盘被放在地上,她也顺势坐在地板上,面对着巨大的落地窗,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。

    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,夏桑榆就这样一动不动,画面凝固成一幅绝美的油画。

    她的心从刚见到徐斐晚时的震颤欣喜,到现在的破碎疲惫,只用了一个下午。

    “我找了你六年!等了你六年!”

    “你了解过我吗?”

    “你凭什么像丢垃圾一样把我丢下?”

    疯狂的嘶吼,刺激着她的耳膜,夏桑榆只要一想,心就疼到无法呼吸,她将头埋进膝盖,两手抱着脑袋,心乱如麻。

    不是这样的,她从来都没想过要丢下他,从来没有!

    不管是七年前,还是现在,他都是她最重要的人啊!

    他消失不见的那段时间,明明她也很痛苦,只是这些徐斐晚全都不知道而已,她也没有停止过找他,她从来没有一刻想要放弃他。

    挣扎之间,夏桑榆恍然抬起头,猛地拉开衣袖,那上面还分布着几处触目惊心的红痕,脖子上也有,胸口和大腿两侧也有……

    仿佛被人当头重击,开始头晕目眩,她只手扶住额头,突然明白了一件事,那就是,他说对了一句话,她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他。

    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,他的这份感情开始变质,自己以前居然,居然从没察觉过!

    眼下许多疑惑的点,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,变成一团乱麻,越想扯清楚却越是混乱。

    夏桑榆就一直坐在地板上,直到太阳西斜,房间的落地窗可以窥见外面的景致。

    黄昏的光影笼罩着整个房间,她没有开灯,也没有拉窗帘,整个纤瘦的身子都融在橘红色的光晕里。

    徐斐晚就站在门口,靠在门框边,静静地看着她的背影,眼前的景象过于梦幻,过于不真实,让他一瞬间以为自己是在做梦。

  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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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病娇年下娇养了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,一本书只为原作者大柴柴柴的小说进行宣传。欢迎各位书友支持 第120章 从没了解过他,被病娇年下娇养了,一本书并收藏被病娇年下娇养了最新章节 伏天记一本书最新章节下载